半江瑟瑟

【薛晓】渡魂归6 原著续


       薛洋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才被放了出来,恰逢二月十二是花朝节,栎阳城内外人声鼎沸一片热闹,薛洋立时坐不住了,他想念山下的糖葫芦,想念那些形状各异惟妙惟肖的各种糖人。

  当然,这都是他的借口,晓星尘每天一颗的糖从不间断,已经足够令他从头到脚都甜蜜欲醉,实在也不需要另外的糖来同他锦上添花。

  从落水受伤那天起,薛洋光明正大住进晓星尘的院子,就再也没有回过自己的长夜阁,睡的是晓星尘的床,穿的也是晓星尘的衣服。少年一身白袍眉目俊美,举手投足都是风流韵味,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,又绵又软,像一颗唇齿留香的棉花糖,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。

  晓星尘近来总是有意无意躲避薛洋的目光,仿佛他能从对方黑褐色熠熠闪光的双眼里看到无所遁形的自己,被剥皮拆骨挖出心脏,让自己再一再二小心翼翼被隐藏的心思披露于人前。

  薛洋慢条斯理的在晓星尘面前宽衣解带,直说腰带总也系不好,系来系去的换了十多个花样,自个儿却先发了一通火,揪着腰带转了几圈去踢晓星尘面前的矮桌,气呼呼的道:“这什么鬼东西,怎么都弄不好,一点也没有我原来的腰扣好用。”见晓星尘不理他,又过去抱着晓星尘的胳膊撒娇:“师父你打什么坐?你睁开眼睛看看我。”

  晓星尘闭眼不理只低了声道:“你伤已经好了,嫌这个麻烦就去你房间换回你自己的衣服。”

  薛洋不依道:“换什么换,我才不要换,我就要和你穿一样的,我要你给我系。”松了手,侧过身子就去抱晓星尘的腰,晓星尘正端坐在蒲团上,被薛洋猛的一抱,差点歪倒在地,薛洋抱了他左右摇晃,一连串的喊他:“师父...师父...”

  温热的身子贴上后背,晓星尘有一瞬间的恍惚,他僵在原地,后背上传来的分明不是衣服摩擦的感觉。薛洋衣带未系,整个月匈膛露在外,他抱着晓星尘的腰挤压的严丝无缝,头也趴在了晓星尘的脖子上,呼出的气息带着熏人欲醉的香甜。晓星尘觉得自己的后背和脖子似乎已经被火点燃,热的几乎疼了起来,他口干舌燥浑身无力,头脑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懵了。

  薛洋不是第一次这样抱晓星尘,他受伤时也曾这样钻进晓星尘的怀里,可那时候晓星尘满心担忧他的伤势,纵然曾无意做过一个荒诞不经的梦,也没有想到别处去。

  偏偏现在。

  他连忽视身上的感觉都做不到,脖子又痒又麻,被薛洋身上的味道一熏,就连呼吸也急了许多。晓星尘全身心竖起防备,通通用来抵抗这种欲迎还拒欲罢不能的感觉,连薛洋软绵绵的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听见。

  薛洋见晓星尘没有反应,心里又急又气,板起他的肩膀,身子一扭跨坐在了他的身上,双手从他臂下伸入,在后背紧紧交叉在一起,然后附低身子趴在了他的锁骨处。晓星尘腿上一沉立刻回神,惊的有些哑的声音破破碎碎:“你...你做什么!”。

  “师父。”薛洋眨眨眼咬着唇不满道:“你怎么不理我?你在想什么?”

  晓星尘扯出一个不太有底气的微笑:“我何曾不理你,你先下去,你不是要我给你系腰带?你这样我怎么系?”薛洋“哦”了一声,手从晓星尘后背上松开,转而拉了他的手就往自己腰上摸。

  薛洋皮肤温度很高,晓星尘始一接触就像被热油浇过,瞬间抽了回去,呼吸急促语无伦次:“阿洋,你别闹了...快下去。”薛洋闻声不动了,不说走也不说不走,晓星尘被他黝黑的双眼看的心虚,正要推他,薛洋突然又缠上来,双手紧紧搂住他的后背,在他耳边喃喃道:“师父,你身上好闻,给我抱一下,我好喜欢。”

  热量从两人身上源源不断的传出,拥堵和窒息感扑面而来,晓星尘已经隐隐有汗,到处都是身上少年灼人的温度,晓星尘下意识的动了动腿,总觉得小腹上逼人的感觉汹涌澎湃,似乎下一瞬就要破体而出。薛洋挂在他的月匈前,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,偶尔会往前动一下,试图把两人之间的距离贴合的连空气都挤不进来。

  晓星尘已经在爆炸的边缘,尤其是薛洋无意识的动来动去,腰部狠狠撞过去那一刹那,他几乎忍不住要低吟出声。薛洋无知无觉,犹觉不够,伸出舌头抿着唇渴求道:“师父,我...我想亲你一下。”

  “不可!”晓星尘大惊失色连忙拒绝,下一句的男女授受不亲在口中转了一圈自觉不对又收了回去,再说什么?你是男的,不行?不,就算是女人也不可以。

  他忍了又忍,双眼紧闭不敢睁开,身上少年又不停的扭动起来,晓星尘额头青筋突突直跳,他想强硬的甩开薛洋,甩开这种感觉,又隐隐不舍,却到底连自己也不知道是舍不得这种感觉,还是舍不得伤到薛洋,拒绝薛洋。

  薛洋却不管那么多,他像一只小兽,极力蜷缩在晓星尘怀里,无辜的寻求安慰,只一叠声的扁了唇道:“就一下好不好,只亲一下,我想试试什么感觉。”

  真的只是想试试什么感觉吗?那种感觉究竟像什么...晓星尘霍然想起薛洋高烧那晚,缠着他要吃糖,最后吮住他的唇辗转厮磨,又想起那一晚在梦中,薛洋口勿过他的双眼,唇,锁gu,甚至更多。

  这种感觉分明形容不出来,比御剑飞行时耳畔穿过的风美妙,比策马奔腾时的舒畅更舒畅,比他吃过的任何一种美味都更令人回味无穷......

  晓星尘深深吸几口气,努力聚集身上的力气,伸了手抵住薛洋的肩膀往外推,又柔声劝慰:“阿洋,这种事只能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做,比之父母,比之心悦之人...”晓星尘揉着薛洋铺在肩上的头发轻叹:“等你长大后,总有一日会遇见心悦之人,到那时再去体会是何种感觉也未尝不可。”

  薛洋双眼攸的亮起,从晓星尘肩膀上抬起头来灿然兴奋道:“我明白了,多谢师父!”晓星尘见薛洋放手,心中一松陡然压抑极了,来不及抓住这种一闪而逝的酸楚感觉从何而来,薛洋飞快的扣住他的后脑用力口勿了过去。

  晓星尘双眼猛睁,心中的惊骇和慌乱不啻于晴空万里突然而至的风暴闪电,他尚不明白哪一句话激到了人,薛洋已经悄无声息的撬开了他的双唇,柔软的舌头灵活的探进他的口中。这种事仿佛所有人都能无师自通,薛洋追着他的舌头不放,又蛮横的抵着他的牙根不许他闭嘴,晓星尘怕咬到他,没敢轻举妄动只得硬生生受了。

  他想着薛洋亲够了总会松手,可这人分明不知满足,他竟摸索着转向别处,晓星尘浑身一抖,一股热流直冲脑海,不由自主的轻吟一声:“阿洋...”薛洋似乎得到了鼓励,双手也从他后脑移到了身前,身上道袍松松咧咧被拽了下来。

 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热,无一处不飞在云端,晓星尘一颗心跳动的厉害,‘咚咚咚’的声音几乎震破耳膜,几乎要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感觉之中,双手也无意识的抱紧了薛洋的后腰,少年比梦中的更加真实,他可以触碰,可以抚·摸,更可以和他亲密无间。

  薛洋弓起身子半趴在他的身前, 先是伸出舌尖碰了碰那上面的一抹嫣红,察觉到晓星尘浑身一颤紧紧按住了他,薛洋调皮一笑,唇一张把那抹红色整个含进了口中,细细研磨戏弄着迟迟不放,像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。

  晓星尘的呼吸急促粗重,耳旁嗡嗡作响,他听到薛洋在他耳边轻轻呢喃:“晓星尘...我心悦的人就是你啊。”

  他的心猛然被一种甜蜜充斥,满足,失而复得,狂喜各种交缠。来不及答话,薛洋的唇重新移上来,和他的胶着在一起,这一次是狂热霸占不留余地,急切的想把他拆吃入腹。口勿了半晌,薛洋突然啄着晓星尘唇角闷声道:“师父,我心跳的好快,我是不是要死了。”

  就像是一声惊雷炸在耳边,晓星尘迅速回神,飞快的拉起衣服推开薛洋,自己颤颤巍巍扶着地板站了起来,然后满脸通红的对薛洋道:“只是,只是心跳加快而已,怎么可能会死掉,你不要胡说。”

  薛洋瞥了晓星尘一眼,额前长长的刘海盖住了半张脸,他摸了摸唇似是意犹未尽,道:“师父,你跑什么?是不是感觉不好?哎,明明书上就是这样写的呀,是不是我亲的不够用力?要不再试一次吧?”

  晓星尘听薛洋一番胡言乱语,腿一软忙扶了东西站好,红着脸道:“你说的什么书?”

  “春·宫图啊!”薛洋面不改色:“书上说回味无穷,快哉妙哉,所以我想找人试试。”

  晓星尘顿时煞白了脸,不可置信道:“我若不同意,你便去找别人来试么?”

  薛洋眨着眼点头又快速摇头摆手道:“哎呀,也不是谁都可以,只有师父身上才有我喜欢的味道。”

  晓星尘的心在半空中来回打转,忽高忽低忽冷忽热几乎要招架不住,才微微放下心来又突然想到薛洋说的书来,只得咬了牙拐着弯问:“阿洋,那书,哪里来的?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,你不如扔了罢......”

  “扔?”薛洋回头疑惑道:“为什么要扔?怎么不是好东西了?我亲师父觉得很舒服啊,就是书上说的那种感觉...”他低下头又闷闷不乐:“仿佛师父不是很喜欢,啊,我回头再研究一下。”

  晓星尘吞咽一声,既郁结又惶惑,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把这种东西带进啸云庄,又给了薛洋,偏生薛洋懵懂无知没有近疏之分,他不能想薛洋万一找的是别人,或者想找别人怎么办,只这么一想就觉得心中似被巨石碾压,几乎不能呼吸。

  他脸色红白交错,极力压制心中喷薄而出的怒和嗔,此时此刻只想把薛洋好好藏起来,好好的教养宠爱,不容别人染指一分。掩起一腔心事,晓星尘看着薛洋温柔道:“阿洋,不许你再研究了,你告诉我那书是谁送你的?”

  薛洋抬头,还没吐出一个字,敲门声‘咚咚’打破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:“师父,小师弟,不是说去逛花朝节吗?咱们什么时候出发?”

  薛洋一咧嘴笑了:“喏,送书的人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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