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江瑟瑟

【薛晓】春日迟番4:全文完

金燃揉着僵疼的脖子哭丧着脸,嘴里叼着的筷子都要掉出来了:“阿洋哥,我脖子疼的厉害,落枕有这么疼吗?我怎么感觉有人打了我似的。”

  他眉头皱的像两枚盘扣,眼珠子不住的在薛洋和晓星尘身上乱转,突然一爪子扒到晓星尘领口:“阿洋哥!”

  他蹭的站了起来大呼小叫,晓星尘的碗都差点被他掀翻到地上,和薛洋一起仰头看着人,金燃急的没边,原地打转:“他身上长疹子了啊,会不会传染?”

  晓星尘手一顿搁了碗就去拉自己衣服,这一看慌忙站起来往屋里退:“我好了,你们慢慢吃。”

  薛洋不紧不慢瞥他一眼,回头瞪金燃:“咋咋呼呼什么?瞧把晓道长吓的。”

  金燃闷头便嚷嚷:“我吓他?不是他吓我?我昨晚还和他睡一张床,谁知道会不会传染给我。”

  “传也是先传我,你怕什么。”薛洋支了腿朝他招手:“过来。”

  金燃犹犹豫豫歪头靠过去,薛洋朝他后背拍了一巴掌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走?”

  金燃一听问这事儿,忙直起身子连连摆手:“我还没住够,等我什么时候住够了我再...阿洋哥你干嘛去?”

  薛洋头也不回:“白吃白喝把你能耐的,一会儿把碗和衣服洗了,我去补个觉。”说着掩嘴打了个哈欠,捶着腰进了屋里。

  金燃看着横七竖八摆放的碗,咬咬牙忍了又忍,想他在金麟台金娇玉贵,何曾干过洗衣服洗碗的活?可此时此刻为了表明留下的决心,薛洋怎么奴役他也绝不能就此妥协!

  可谁知忍着忍着,到了后一日金燃脖子依旧疼的厉害,周围青肿一片,不偏不倚还和前两次在同一个地方,如此来回金燃终于悄悄的留了个心眼。

  黑夜沉沉,只剩摧枯拉朽的狂风,窗外雪下的前所未有的大,天地连成一片漫天飞舞,金燃早早躺在床上收敛鼻息,假意进入深度睡眠,没多时身边窸窸窣窣响起棉被拉拽声和说话声。

  “薛洋...今晚不要了,饶我一回。”

  “道长没良心,把你伺候舒服了翻脸不认人。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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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岁月苍苍,杳杳转眼风吹花落,数年时光一经而逝,仙门百家中再也不见晓星尘露面,也再无人提起薛洋的名字。

  两人别过义庄,也曾去过烟雨蒙蒙的江南,也曾路过白雪皑皑的极北之地,路过白雪观曾和宋岚灯下夜语,也一同去过兰陵姑苏。

  这一年两人恰好赶上姑苏的上元节,薛洋磨着晓星尘一起去姻缘树下许愿,彼时烟火无数齐齐绽放在头顶,薛洋买了河灯一转眼瞧见一道身影。

  那人着黑衣,高高绑着马尾,手里抓着几个鬼脸面具来回的换,边换边朝一边吐舌头,薛洋远远过去叫了一声:“莫玄羽!”

  那人把面具从脸上摘下来,疑惑的看着薛洋,似乎正仔细在想他是谁,没等薛洋再开口问,他又把薛洋和晓星尘打量了一遍,既犹豫又尴尬的问:“阁下...认识我?”

  薛洋瞥着他双眼,那里面古灵精怪活灵活现,早没有原先的唯唯诺诺和小心翼翼的讨好,果然时光荏苒,过往一切都不复存在,他轻笑一声,拉了晓星尘的手指道:“走吧。”

  衣袂翻飞间,黑色风衣在万丈灯火中逐渐变浅,变的昏黄,袖袋中甩出一物掉在地上。

  晓星尘顿住脚步捡起木偶,又惊又喜:“薛洋,这是哪里来的?怎么刻的和我一模一样?”

  薛洋接过那个东西,小小的,刚好可以躺在手心,染过的颜色也因为年份久远和那四年中他日日把玩而褪色不少,如今晓星尘在身边,他也是很久不见这东西了。

  木偶还在,刻这个木偶的人却早已经被人李代桃僵,从今往后这世上,莫玄羽活过的唯一痕迹,也就只有这个曾亲手送予薛洋的这份安慰。

  无人知,无人忆,也无人念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ps:私心可怜莫玄羽只能作为一个别人复活的容器而存在着,所以想给他一个曾经存在过的证明。

春日迟正式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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